叁睐

糊作非为!

善恶观

*没怎么提及,但警校组全员存活前提

*雷文bot

*公安组


你听过很多人嘴巴张合高呼着“美丽无罪”,说着不能阻止花开之类的话语,而自己的亲身经历却嘲讽着句句都是虚假。

 

从小到大,父母给予的美貌在人生中遇到的许多突发事件里提供了优待,幼稚园时会被老师们格外照顾一点,学校活动碰上选人参加的情况也会有更大可能被选中,自然而然的接受鲜花与赞扬。

 

而任何光鲜的背后都藏污纳垢,偶尔被学校主任试探性抚摸的手、路过走廊听见轻慢口哨声的耳朵、莫名其妙被关在厕所隔间淋污水的自己。

 

不合时宜盛放的花招惹了许多窥探与嫉恨,对麻烦敬而远之的同学逐渐疏远,假装你并不存在,而霸凌者越发猖狂,厕所隔间、器材库、教学楼后的空地全是她们肆意妄为的场所。

 

家里父母因为母亲的病症而搬到了乡下静养,留在东京的只有你和哥哥两个人,但哥哥在另一所学校就读,目前已经高三,正在备考的重要阶段。

 

站在他房间门口举起手很久,正好碰上他开门出来倒水,见到你时诧异了一下,很快温和笑着询问怎么了。

 

从哥哥的身体和门的空隙望进去能看见桌子上高高堆叠的教材,你的目光闪烁,最终露出一个笑。

 

“只是觉得现在很晚了,哥哥也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要睡太晚。”

 

你也曾向学校老师求助,最后的结果只有留在皮肤上令人作呕的触感以及粘腻下流的视线,班主任说:“想要得到帮助,总得付出点什么,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那时已经在放学后的社团时间,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已经不在,成年男子将学生困在双臂中,你甚至不敢呼吸,防止他身上的气息入侵鼻腔。

 

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隔壁班一名男生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就算有再多不堪的想法,班主任也依然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做赌,敢对你起心思完全是出于一种女学生不敢张扬、这种事说出去她们也别想好过此类想法。

 

正如他在让那个男生进来之前,漫不经心挑着你的领结时那种轻慢的目光。

 

诸伏景光进来后视线都没怎么移到你的身上,径自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到隔壁班老师的工位上翻找了一会儿,念叨了一声找到了之后才向班主任礼貌的笑了笑道别。

 

将要走出办公室前,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转过身喊了你的名字。

 

“已经很晚了,一起回去吧。”

 

你下意识诶了一声,立刻反应过来,点头的动作有点用力过猛,从班主任身旁的空隙跑了出去。

 

紧绷的弦在转角下了楼梯后才松弛下来,诸伏景光与你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也许看出了你的情绪变化,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你尽力避免与学校里男性交往过密的情况,尽可能不出现独处,但女生之间的孤立排挤仍然难以避免,而其中领头的叫宫坂的女生调笑着对同伴说:“山本对她也挺感兴趣的吧,要不下次叫他一起过来。”

 

明明是夏日,硬生生将你逼出了冷汗。

 

第二天向学校请了假,哥哥不明所以,在门口敲了一会儿,得不到回应后只好将早餐放在门口,叮嘱道:“身体不舒服就立刻给我发邮件,早餐在门口记得吃掉,我走了。”

 

拖鞋踩在木质地板上逐渐远去的声音清晰,你蒙在被子里,呜咽着,扑簌簌落下泪。

 

为什么我会遭受这种事情?我做错了什么?

 

这种疑问在第二次被那些人找上门的时候就忍受着鞋跟踢在肚子上的疼痛询问过了,那时得到的回答是什么来着……

 

啊,想起来了。

 

——“因为你太碍眼了。”

 

孤立无援情况下的你始终在以消极的态度应对,抱有一种等到高二换班级了是不是会好一点与等到毕业就好了的想法,逐渐学会在暴力中护住自己的要害。

 

可一切在你看见哥哥和宫坂亲昵的凑在一起时崩了盘。

 

隔着半条街的距离,霸凌你的人正挽着你最信赖的人的手臂,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哥哥似乎很无奈,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

 

而你如坠冰窟。

 

日常中他的每一个举动似乎都变的诡异起来,看着手机时脸上的笑容是从何而来,在对隔着屏幕的另一个人笑吗?对着那个在学校不断霸凌自己妹妹的家伙,露出了对待恋人那样珍重的笑。

 

你佯装开玩笑似的询问:“最近哥哥连吃饭的时候也会拿着手机呢,在和谁聊天呀?”

 

“是女朋友。”说着,哥哥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很明显吗?”

 

“完全暴露了,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试探性提出了问题,对于他的答案不知为何感到了一阵紧张,连握着筷子的手都忍不住用力,将皮肤绷得发白。

 

“她……很可爱,最初的时候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了解后才感觉她真的是个天使一样的女孩子,其实哥哥最近压力很大喔,还好有她在……”

 

沉浸在幸福中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妹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自顾自回忆着与女友相处的甜蜜往事,声音像蜜蜂振翅,在耳边嗡鸣着,明明听得很清楚,却像被一阵风吹过,还未入耳就散了个干净。

 

你看着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在这一刻竟觉得无比陌生。

 

他亲吻过的唇曾说出最恶毒不堪的话语,牵过的手曾扯下你的衣服、变成一个个脸上的掌印,温情脉脉的眼神曾轻薄的像刀一样扎进你的皮肤……

 

这样的一个人,你的血亲称她为“天使一样的女孩子”。

 

喉头涌动着,强烈的反胃感让你无法继续待在客厅,于是匆匆说了句“我吃好了”,不顾哥哥的疑惑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洗漱台前干呕了好几次,打开水龙头用着捧着泼在脸上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抬起头的时候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眼角通红、瞳孔却亮得惊人。

 

你有了一个计划。

 

在一个放学的时间,一个无人路过的巷口,用麻布袋套住了自己亲生哥哥的头,用电击枪弄晕了他。

 

等他清醒后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腿和椅子腿困在了一起,寸步难移。

 

麻布袋遮挡了全部视线,只有偶尔从细小缝隙中透进来的光亮,让他不由得眯了眯眼。

 

球棒在地面上拖行发出刺耳的声音,意识到这个空间还有别人后,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试探性询问:“你是谁?我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吗?”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他也能维持着从容体面的样子。

 

你没有回答,拖着球棒走到了他的面前,抬起手的时候衣服袖口微微滑落,露出了两颗三颗烟头留下的烫伤痕迹。

 

就算麻袋遮挡了视线,他的听觉并没有受阻,能听见那些细微的响动,比如球棒划破空气的声音以及砸在身上沉闷的打击声,还有后知后觉被疼痛推动着发出的惨叫。

 

他没想到你会一言不发就动手,疼得几乎想要蜷成一团,又因为四肢受限,连捂着伤口都做不到。

 

“等等……请等一下、至少告诉我原因……!”

 

不断地挣扎让他的手腕和脚踝都磨出了不同程度的伤口,而你不管不顾,挥着球棒一下又一下砸在了背叛者的身上。

 

直到呼救声渐稀,你有些气喘,球棒底端撑在地面上,肉眼可见斑斑血迹。

 

手机上事先打开了翻译软件,你把自己想说的话一点点输入,然后按下了右下角的语音播放。

 

具有强烈AI感的女声说:“宫坂的男朋友,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麻烦。”

 

被麻布袋罩着的头动了一下,却久久没有说话。

 

“好好呆在这里,等你的废物女朋友来拯救吧。”

 

之后,你晃晃悠悠拎着球棒走出这个废弃河道旁的桥洞底下,黄昏时分,夕阳红得像血,你站定,眯起眼望向天边。

 

“真漂亮。”

 

收回目光的时候,发现稍远的位置站了一个人,外貌特征很明显,正午阳光一样的金发以及较深的肤色,你知道他,从幼儿园时你们就一直在同一个学校。

 

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你顺着那双紫灰色眼睛的方向移到手上那根棒球棍上,下意识往身后藏了藏。

 

降谷零蹙眉,看着你、带血的球棍以及更远的那边被困在椅子上生死不知的人,声音严肃:“这是犯罪。”

 

“大概不会死,而且……”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你笑了一声,和在老师面前装巧卖乖时别无二致,“他不会报警的。”

 

面前那人眉头皱得更深:“即便如此我也可以报警。”

 

“你想把我抓进去吗?就算他愿意报警,宫坂也不会同意的,降谷同学,你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比较好,这只是作为过来者的经验之谈。”

 

“‘过来者’……等等,你说清楚。”

 

他的话语并没有让你停下脚步,长发从他伸出的手指缝间穿过,降谷零敏锐察觉到自己与这个一直以来同校却并不相熟的人之间厚厚的壁障。

 

直到你的身影远去,他也没有什么动作,过了很久,才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

 

刚才听到名字的宫坂,如果是他知道的那个宫坂,在印象里是个活泼外向的女生,降谷零只接触过一次,对方相当擅长带动现场氛围。

 

回到家中后没多久接到了那个宫坂的电话,仍然保持着礼貌,只是声音还是有些急促:“降谷同学,我听说是你找了救护车过来,在这之前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

 

降谷零沉默了一阵当做回答前的思考,然后鬼使神差的开口:“没有,发现后我立刻叫了救护车,直到他被带走,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那边也沉默了一阵,也许是认为他没有骗人的必要,道了谢后很快挂断了电话。

 

后来从相熟的同学那里听到了之后的事,被打的人是宫坂在隔壁学校的男朋友,据说还是优等生,本来她很生气坚持着要报警,男友醒后把那个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她忽然又推翻了自己的决定。

 

最近宫坂好像请了假,至少有一周没看见她了。

 

“啊,说起来,她的那个男朋友,好像是A班那个人的哥哥。”

 

“那个人?”

 

“就是那个啊,很乖很漂亮,每次学校大型活动都会选她当门面那个。”

 

“是她啊。”

 

降谷零下意识望向了声音的源头,然后他发现,除自己之外,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诸伏景光也同样注视着那个方向。

 

说话间,当事人正不徐不疾从窗外走过,和过去不太一样,这次除了她以外,还有另一个短发戴眼镜的女生。

 

两个人似乎聊了什么有意思的话,你笑了一下,教室里男生的目光从你出现到消失跟了一路,一片唉声叹气中有人感叹:“要是能和她交往,这辈子就值了。”

 

要是能和她交往,说不定这辈子你就死了。降谷零将面前的书翻过一页,撑着头漫不经心想着。

 

放学后你将炖煮了几个小时的汤装进保温盒里,哥哥的伤说严重也没有到那种地步,只是需要静养很久,大概会错过今年的考试。

 

对于女友不让他报警的决定,哥哥始终无法接受,两个人争吵了好几次,你没见到现场,毕竟在你来时,宫坂已经早早离开了。

 

“她最近好像很忙,电话不接,短信也总是不回。”

 

病床上还无法被称作男人的哥哥絮絮叨叨说着那位天使的不是,腿上的石膏让他很难行动,只能日复一日躺着等待妹妹或护工的照顾。

 

这件事你并没有告诉父母,反正说了他们也没办法赶来,只是平添烦恼。

 

“哥哥知道是谁打伤你的吗?”

 

他沉沉叹气:“不知道,宫坂说她会找出那个人押到我面前道歉,可一周过去了,不光没结果,连宫坂也不知道去哪了。”

 

你让护工帮忙把他扶起来,桌子移到了面前,将补汤拿给他,轻声安抚道:“说不定是找到线索了,过段时间就回来了吧。”

 

毕竟,那是他的天使。

 

虽然现在已经被你关到了废弃医院的太平间里。

 

想把她弄过去可废了一番功夫,也多亏宫坂平时积怨已深,不需要刻意深挖就能找到许多想要报复她的人。

 

在过去那么多年里被宫坂欺负过的人们在筛选后进入了同一个聊天室,里面的人不会询问其他人的身份,只因为目的相同也汇聚在一起。

 

成员不限于现在这所学校,还有分散到其他学校的受害者。

 

没想到高中生的年纪就足够她和她的跟班弄出这么多受害人,你冷笑了一声,将自己制定的计划各个步骤分派给不同的人。

 

选择没有监控或者监控损坏的路段,按照目前的普及度来说很容易,大家都会换上不起眼的衣服,遮盖所有特征,用来搬运的载具也普通的随处可见。

 

受害人接力完成了一次报复,又散入人海,不见踪迹。

 

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三天。

 

宫坂胆子一向很大,说不定呆在那也没多大所谓,不过吃食倒是一个问题,参与者各个恨她入骨,没有谁还能有给她准备食物的好心肠。

 

第二周的时候,有警方来向哥哥了解情况,注意到这次女儿不是出去玩而是失踪后,宫坂夫妇终于选择了报警。

 

监控找不到人,向相关者询问也没有什么结果。

 

警官坐在你的面前,因为面对的未成年人,就算问询也只能尽可能放缓语气:“我听说,你和宫坂同学有些矛盾。”

 

“没有,警官,我和宫坂同学关系还可以,是不是偶尔打闹被误会了。”

 

无论什么样的问话都被应付过去,就算警察觉得不对,也没办法深究你在哪句说了谎,因为没有证据。

 

最终只能全力搜查东京都乃至周围废弃的能够藏人的地方,时间越长越紧迫不安,在第二周的第四天,终于找到了那家废弃医院,以及里面命悬一线的宫坂。

 

送到医院抢救了很久才缓过神,只是醒来后整个人都疯了。

 

聊天室里各种声音在响,有人在为没有杀死人而高兴,有人觉得只是这种程度还不够宫坂当年对他造成的阴影。

 

众说纷纭,你向大家表达了祝贺,既然宫坂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惩罚,那这个聊天室便也不必存在,希望各位之后将这件事烂在心里。

 

成员列表中的名字一个个消失,你又拜托了认识的人彻底清理了最后的痕迹。

 

宫坂夫妇来为女儿办理休学的时候,许多学生都趴在窗台看,虽然对方并不会带着已经疯了的女儿一起过来,这样看也没办法让自己的好奇心得到满足。

 

不过每个班都会有那么一个消息灵通的人。

 

降谷零再次从那个人口中听到了关于这件事的信息,联想到警方来学校问询时,他偶然碰上的,在你走后其中一个警官嘟囔着现在的学生跟人精一样,仗着少年法就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诶?我看她不是还挺配合的吗?”

 

“你这小子,还有的学呢。”

 

所以,宫坂的事也和那家伙逃不了关系。靠在转角处的墙壁上,两位警官收拾了东西从另一个方向离开,降谷零将你的危险程度又上调了几个度。

 

“如果可以,希望之后不要再有接触的机会了。”

 

降谷零发自内心想着,可惜事与愿违。

 

高二重新分班,一直以来仿佛磁石同极一样有斥力的你和降谷零、诸伏景光都被分到了A班,班主任是教语文的樱老师,是位年轻温和的老师。

 

过去你曾遭遇的窥探与嫉恨似乎在高二这年消失不见,周围的同学也友善起来。

 

座位按照学号排列,你的右边是诸伏景光,左后方是降谷零,除了有时候左后方警惕的视线过于灼人外,一切都在平稳推进着。

 

值日和诸伏景光分在了一组,他主动承担起扫地拖地的工作,将擦黑板的任务交给了你。

 

虽然如此,今天最后一节课是数学,数学老师个子很高,为了方便,每次都会把整面黑板写满,而不是写完一题就擦掉换另一题。

 

这样的结果就是你踮着脚努力了半天,没办法擦到黑板最上方的部分。

 

“上面就由我来吧。”温和的声音与接过黑板擦的动作同时,你转过身,猝不及防撞上了诸伏景光的胸膛。

 

有些愣愣地摸了摸鼻子,诸伏景光忙放下手上的东西,拉开你摸着鼻子的手,一边检查一边询问有没有哪里痛。

 

感觉脸被捧着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与他面对面,能看见那双温和又带着几分郁气的眼睛。

 

你见过诸伏景光参加弓道部训练时凛冽的目光,与现在不同,这双上扬的锐利的眼睛看向靶心时仿佛锁死了对手的要害,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还有人小声说着想成为那个靶心。

 

“诸伏。”

 

“怎么了?有哪里痛吗?”

 

你摇了摇头,接着说:“你在班里有喜欢的女生吗?”

 

“啊。”没料到你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诸伏景光肉眼可见的愣了一下,然后反问,“包括你在内吗?”

 

“嗯,包括我在内。”你重复着他的话,盯着那双眼,不错过任何情绪。

 

诸伏景光笑了一声,很轻,如果不是你一直盯着,几乎听不见。

 

“包括你在内的话,有。”

 

 

你和诸伏景光交往了,得知这个消息后,许多男生唉声叹气,就差没上来抓着你的手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分手。”

 

而比他们反应更大的是降谷零,你们确认关系那天,因为正好是他所在的社团训练时间,所以他没能和之前一样,像只护崽的母鸡似的把幼驯染隔绝在敌人、也就是你的攻击范围内。

 

导致幼驯染被你叼走。

 

甚至在你们没有刻意宣布交往的情况下,过了几个月,发现就算没有值日的时候诸伏景光也会抱歉的说自己有事然后不跟他一起回家。

 

感觉事情不对的降谷零询问了一下,就被告知了他正在和你交往的事实。

 

诸伏景光说他的表情像被抛弃的狗狗,说完又认真考虑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比被抛弃的狗狗还要更严重一点,降谷零露出了仿佛世界崩塌的表情。

 

作为见证过你拿着球棒把亲哥哥打进医院,并且知道你在宫坂发疯事件中有特别作用的降谷零趁幼驯染忙碌的时候把你约到了天台上。

 

“和hiro分手,你应该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吧。”似乎降谷零和你说话的时候总是皱着眉,看你的眼神像看一件麻烦的工艺品,“和你交往只会对他造成伤害。”

 

“可我们一直以来都很合拍,降谷,你又在以什么立场说这些话。”

 

“你做过的事我都清楚,作为旁观者的角度,我不认为在hiro知道后还会和你在一起。”

 

“好强的正义感,降谷同学、降谷警官?”上前了几步,你伸出手,修剪整齐圆润的指甲从下而上划过他的颈侧,你抚上他的脸,声音低柔,“我做过什么事?你得拿出证据,不能平白污蔑别人呀。”

 

他像被灼伤一般,在怔愣一秒后迅速拍掉了你的手,力气之大让你忍不住痛呼了一声,把手缩回身前,可以看到手背红了一片。

 

也许没想到只是打了一下就会造成这样的结果,降谷零难得失语,下意识道了个歉。

 

“不用介意,我的体质有点特殊,红得快,消得也快。”你好脾气的笑了笑,最近和诸伏景光在一起的时间渐长,好像笑起来的样子也和他越来越像。

 

自知理亏的降谷零没办法继续自己的目的劝、或者说用过去的事威胁你和诸伏景光分手,他对你的看法仍然没有变化。

 

原本只是两个人的午饭时间,你从最初的随机刷新成了现在的固定选手,降谷零把炸鸡块咬得咔吱作响,面对幼驯染祈求似的目光又没办法拒绝。

 

诸伏景光希望你们能融洽相处,毕竟一个是多年来最重要的朋友,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人。

 

不管向哪边试探对对方的看法,得到的回答都是相似的中性看法,你会挽着他的手说:“是景光的朋友嘛,我也会很喜欢他的。”

 

降谷零则是:“如果hiro很喜欢她,我会试着接受她的。”

 

这样的回答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诸伏景光一阵头大,又无可奈何。

 

你和降谷零说话时,两边都会不由自主的夹枪带棒,你不认为那是自己的原因,任谁在好好吃饭的时候突然被阴阳两句、还是那种不用分辨就能体会到的阴阳,都会忍不住回嘴吧。

 

诸伏景光头疼的伸手制止这场闹剧。

 

不过虽然是这样的相处模式,你和降谷零的关系似乎也逐渐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具体表现为遭受无端非议的时候,降谷零挡在了你的身前。

 

“自己能力不行就别指责别人了,比赛人选的筛选,不管哪门课的成绩你都不如她吧。”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你有种一直以来邻居家对自己龇牙咧嘴的小狗有一天突然冲出来保护自己的即视感。

 

这句话不能被降谷零知道,小狗会生气。

 

“谢谢,降谷。”

 

“……不是为你。”

 

你和诸伏景光对视一眼,注意到彼此眼中的笑意。

 

他分别拉上你和降谷零的手,说:“走,去买冰棍吃。”

 

像领着两个人的大家长一样,诸伏景光走在前面,你看向降谷零,而他正好也在看你,碰上你的目光后又匆忙别开了视线。

 

啊,感觉情况变得更有趣了。

 

 

秋雨连绵,昨天放学的时候一场猝不及防的雨让不少学生栽了跟头,诸伏景光也被淋到了,原本以为及时洗了热水澡就不会感冒。

 

第二天上午的第二节课后,忽然发起了热。

 

降谷零送他到医务室暂时休息,说是如果到中午还很难受就联系家里人接回家看病。

 

没有诸伏景光在的情况,你和降谷零的相处依然有种若有若无的尴尬,如果有第三个人向你们搭话,像玩具被上了发条,你一言我一语的,就算没有视线交流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让搭话的人都情不自禁感叹一句你们关系可真好啊。

 

被这样说了之后,降谷零立刻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喔。”

 

他看向了你,而你笑着和跑过去的女生挥手,与平时没有任何不同。

 

到中午为止,诸伏景光没有再继续发热了,只是精神仍不太好,医务室的老师建议继续留在那睡会儿,你去探望了一趟,被他拉着手在脸侧蹭了两下。

 

“你的手很凉,很舒服。”

 

体育课是今天的最后一节课,全班做了仰卧起坐,你和降谷零负责将垫子收回,学生已经陆续离开学校,搬运的任务大部分都由降谷零承担了。

 

想把那么多垫子整齐塞回原来那个狭小的位置稍微有点困难,降谷零蹲着研究了半天,才整理完。

 

回头起身的时候没注意到正半俯着身看他动作的你,骤然缩短的距离仿佛能让人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他的眼睛睁的很大,完全不敢有任何动作,就这么保持着回头转身的高难度动作,你的目光低垂,注意到他不自觉活动了一下的嘴唇。

 

“啾。”

 

在降谷零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你低头亲吻了他,细细描摹着唇瓣的形状,试探性向内部袭击。

 

也许并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僵硬的接吻对象很轻易被攻破了防御。

 

直到舌头纠缠了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猛地推开了你。

 

“你在干什么!”

 

“不够明显吗?”

 

“我的意思是……”

 

“要做吗?”

 

“哈?”

 

“要做吗?”

 

……

 

降谷零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在这个关上门后的体育器材室,只有窗口和两扇门中间缝隙透进来的光亮,有些昏暗。

 

而你在他的身下,黢黑的眼睛将他狼狈的样子完整记录下来,时刻宣告着他的不堪,时刻提醒他:你正在对自己最好朋友的女友做不该做的事。

 

你伸出手,抚过他的侧脸,眼中似乎盛满春水:“没关系,是我在引诱你,对吗?”

 

真有趣,能看到降谷零这样的表情。

 

“降谷零,你在介入好朋友的感情。”

 

降谷零,你在介入最好的朋友的感情。

 

他发狠似的撞进你,将打趣的声音变成破碎的嘤咛。

 

一切结束后,你让降谷零帮你将手帕打湿,用这个来清理长发上不小心沾到的东西,他安静承担起帮你擦拭的任务。

 

在一片寂静中,他忽然询问:“其实你并不喜欢hiro,是吗?”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如果是那样你觉得我喜欢谁?”

 

仰着头的视角中,降谷零向下撇的嘴角都转变成微笑的弧度,前提是无视眼睛鼻子之类。

 

“你谁也没有喜欢。”

 

 

那天的事仿佛只是一场闹剧,整理完自己后,你们去医务室找诸伏景光一起回家,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不在这一天,你和降谷零之间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好不容易亲昵起来的小狗再一次对你龇牙,大概这次并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

 

你挽着诸伏景光的手,在对方小声询问发生了什么时候同样轻声回答道:“不知道呀,下午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降谷零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应该听到了,但他已经不想再与你有什么交谈。

 

算上大学,你和降谷零已经保持同校记录快十五年了,也不知该说是孽缘还是魔咒,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和诸伏景光决定进入警校,而你大概会继续研学。

 

和诸伏景光的感情依然稳定,成年后该做的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个遍,大概等他事业稳定后,能够成为新郎候补。

 

结果居然是那边先提出了分手。

 

看到短信的时候,你有一瞬间怀疑是自己视力出现问题,或者相熟的朋友胡乱改了备注捉弄你。

 

然而打电话没有人接,去警视厅找人也获得了个查无此人的结果。

 

诸伏景光也好、降谷零也好,你再也没有找到他们的踪影。

 

 

研究生毕业后在导师的建议下入职了乌丸集团名下的一家公司,认真完成了几次工作后,上层把你叫到了办公室里。

 

首先大力夸赞了前几次出众的表现,随后拿着一些药物资料让你尝试研究新型药品,顺便敲打了几句。

 

如果表现优秀就能获得丰厚报酬,失败的话……你向上司询问过,对方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只能说还好药物研究方面在你感兴趣的范畴,不然这份工作还真是不好做。

 

药效在小白鼠身上发挥的很快,死状各异,他们把药拿走做了什么,不在你关心的范围内,只有银行账户里不断增长的数字还有点温度。

 

上层对你这个好用听话的部下很满意,顺便画了几张获得代号走进组织核心的饼,说实话,在这里的权利和钱怎么比。

 

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到自己的前男友和旧友。

 

被恭恭敬敬称为“苏格兰先生”和“波本先生”的两个人,从拿到任务信息后就惊讶的发现这次提供支援的后勤人员居然是你,所以这次再会,他们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看起来一副不认识你却很感兴趣的样子。

 

“初次见面。”你重新自我介绍了一遍,向他们伸出手。

 

直接领导在一旁疯狂甩眼色,大概想说:你什么身份就想跟代号成员握手。

 

你觉得进入职场这几个月你已经充分理解了他的意思,正要面不改色收回手,没想到那两人忽然拉住了你的手。

 

“请多指教。”

 

 

组织里人人都知道最近外围有个不错的女人被波本和苏格兰带走了,从此以后了无音讯。

 

没人在意。

 

代号成员与外围成员的差别宛如天堑,其他人当个乐子听过了便也算了

 

“想到这个办法的是谁?波本?安室透?还是,降谷零?”你转动着手腕,手铐的链子相互碰撞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

 

在组织的这几年把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都磋磨成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样子。

 

“是波本。”

 

眼前那个初遇至今二十余年的家伙慢条斯理将手上的黑色手套褪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勾勒着你的脸部轮廓,在你厌倦别过头的时候顿了顿,降谷零的表情晦涩。

 

“苏格兰也跟了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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