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睐

糊作非为!

一起逃跑

*高中生私奔实录(?

*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


有时候会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在与自己作对,越抱有期待越容易对某件事失望,而突破那份心情不再对他人怀抱多余期望的时候,又会被说“你这孩子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真阴暗”。

 

想反驳又觉得没必要,沉默的代价就是被用手指着成为对方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的证据。

 

令人烦躁不已。

 

你低着头安静地吃着晚饭,稍长的刘海将表情收敛,同一张饭桌上,父母正对你的未来进路争辩不休,影子在白墙上晃动着,逐渐扭曲成令人恐惧的妖怪模样。

 

“我吃好了。”

 

说完这一句后端着自己的餐具送到厨房水槽,两个成年人像是没发现一样,没有回过头,也没有和女儿说一句话。

 

随着门关上时轻微的声音,紧绷的心弦才终于松弛下来。

 

从那次家长谈话之后,这样的争执就时常发生,老师说你的成绩优秀,如果保持目前的状态,可以选择的大学有很多,父母各自有倾向的学校与专业,谁也说服不了谁。

 

明明关乎你的未来,却没有人来询问当事人的意见。

 

他们倒是会各自来与你相谈,列出多项原因来说服你选择他们希望你选择的学校,不管是哪边你都无可无不可的应下,转头就抛之脑后。

 

早上出门的时候父母已经离家,厨房的桌子上放着一份早餐,已经不再冒热气,倒了牛奶的杯子旁贴了一张米黄色的便利贴。

 

上面写着温情鼓励的话语,附赠一个简笔笑脸,和过去每次妈妈希望你选择她时做的一样。

 

沉默了片刻,你将便利贴撕成了碎片,没再将目光分给多余的事物。

 

在学校的日常依然平平无奇,人更喜欢接近乐观开朗能够带动氛围的同学,比如说班上的萩原研二。

 

他的受欢迎程度不限于女生范围或是同级生范围,似乎和所有人都能玩得很好,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幼驯染松田阵平。

 

如果说萩原研二是能和所有人友善交流,松田阵平就是平等的和所有人处不来,而本人并不以为然,出色的外表同样能为他吸引到许多目光,在开学之初。

 

直到有勇敢无畏的女生约他出来表白结果得到了据说相当惨烈的回答,后来在她们眼中松田阵平就被归为只可远观那一类中,甚至不能多听他说话。

 

可松田阵平的声音很好听,那种有点沙哑的、像猫咪尾巴一样懒散扫过耳朵。圆珠笔在你手指间转了几个圈,撑着头看着的方向有着温度差明显的两个画面。

 

被人群包围着露出亲和力满点笑容的萩原研二与独自坐在座位上正在研究一个什么小玩意的松田阵平。

 

一对互补的幼驯染,和周围的女生私下聊天的时候偶尔会说起对班里哪个男生比较感兴趣,大多数人的都会在他们俩之间选择一个,毕竟从外表来说就赢过了太多。

 

虽然这种说法对班里其他男生有点失礼。

 

你在这个话题中却总是回答自己前座男生的名字,班里的学习委员,总带着一副镜片极厚的眼镜,人生中似乎只有学习看不见别的。

 

“诶,你对这种类型的感兴趣吗?”

 

回答后总会收获略显惊讶的表情。

 

要说感兴趣确实是感兴趣,毕竟学委可是能做到除了解决生理问题外,在校期间从不离开座位,桌子上的练习题换了一册又一册,从来没见他闲下来过。

 

难得几次碰上他主动搭话,还是询问自己正在做的习题是哪一本。

 

不过没有说那两个名字的主要原因,是每天回家的路上都会同走一段,是晚饭期间听见门铃声去开门会发现其中一个站在门口笑眯眯的说:“妈妈做了菜让我送过来。”,是小时候被附近的孩子用泥巴糊了头发哭的时候会有人拉着自己去把坏小孩揍一顿。

 

在这所学校并不为人所知,你与那个超有人气的萩原和动手能力与说话水平都很出众的松田一同长大,名副其实的幼驯染。

 

虽然后来因为年龄渐长,为了避免再出现国中时那种被误会的场合,你和他们安静的将彼此的联系遮掩,在学校里如同普通同学一样相处。

 

不在两个名字中选择一个做回答的理由,是觉得不管说哪个都有种排挤了另一个的感觉,索性选择了第三个人。

 

松田阵平家要稍远一些,在离你家还有两个路口的时候,他就要转弯走不同的路了,剩下的一小段路只有你与萩原研二同行。

 

“最近遇到烦心的事了吗?”

 

夕阳将影子拉的很长,最远的地方两个人的影子像是合到了一起,他没有看你,如同普通朋友交谈一样不经意提起。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用反问来代替回答,果然是有心事。”

 

“很明显?”

 

“超——级明显。”他刻意拉长语调,为了佐证自己的答复还刻意强调了一句,“连小阵平都发现了。”

 

“……这还真是难以反驳。”

 

“还是不想告诉我吗?”

 

“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他沉默下来,似乎也没有继续追问的打算。

 

萩原家就在你家隔壁,说过再见后便各自开门回家,平时父母都要等到月亮爬上天空后才回家,今天不知道因为什么,回来的时候妈妈已经在家里准备晚饭。

 

早上没动过的早餐仍在桌子上,以及那张被撕碎的便利贴。

 

它原本应该在垃圾桶里,而现在出现在了桌子上,以四分五裂的姿态。

 

你的心跳忽然很快,混杂着一点焦虑不安,仿佛被押上刑场的死囚,已经发现脖子上悬挂着的利刃,却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落下。

 

开门的声音、换鞋的声音和拖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很明显,她绝对不会没发现你已经回到了家。

 

但没有人说话,无论是你归家应说的那句“我回来了”,或是她的“欢迎回来”,你们像对峙的禽鸟一般,似乎谁先开口就输了一半。

 

自己保持绝对安静后房间里的其他声音就清晰起来,正在炖煮的咖喱不断冒着泡又裂开,火焰跳动隐约噼啪的声音以及不锈钢的勺子碰到锅的声音。

 

“妈妈,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啊、晚上吃咖喱,应该没问题吧?”她的语气轻快,仿佛之前紧张的氛围全是错觉。

 

“嗯,您决定就好。”观察到妈妈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稍微松了口气,回答之后就想先回房间。

 

“既然都说了妈妈决定就好,为什么志愿学校不听取妈妈的意见呢?”

 

刚踏上楼梯的时候听到了这样一句有些幽怨的话语,让人不由得再度绷紧了神经。

 

“关于报考的学校与专业,我想自己决定。”

 

“妈妈又不会害你,东都大学的医学专业谁能挑出错来。”

 

“可我不想当医生。”

 

“想不想的重要吗?在这个社会,只有选择对的才能生存下去。”

 

“妈妈确信读医学系就是对的选择吗?”

 

“当然。”

 

“可你也没有读过医学系,没有当过医生,你所谓正确的路只是让自己的女儿走向自己当年没有走过的那条路。”深吸了一口气,你转身面对自己的母亲,难得没有再避开视线,“你在不断美化自己人生中错过的选项,并深以为那是正确的道路,明明自己也是第一次出生,却自顾自认为你已经帮我试好错了吗?”

 

“妈妈,我有自己的想法,有选择的权利,哪怕后来证明我的选择带来的结果并不好,我也有了承担后果的决心。”

 

她很生气,关掉了火,像只发怒的母狮一样试图来与你争辩,但你感到了疲惫,仿佛连短短十几阶楼梯都成了漫长的路途。

 

在这个家里仿佛连呼吸都滞涩不已,在她踩着拖鞋哒哒哒往楼梯口走来之前,你先一步跑出了家门,把愤怒的叫喊抛之脑后,如同一只自由的小鸟,向着广阔天地飞去。

 

 

「萩原研二」

 

推开院子的铁门跑出去的时候,和门外的人撞了个正着,鼻子撞得生痛,还来不及说什么,身后传来了妈妈的脚步声。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熟悉的声音在看到脸之前就传入了耳中,那个人牵着你的手,鼓励似的握紧,“要逃了喔?”

 

出来的举动纯粹源自冲动,连鞋都来不及换,只能穿着拖鞋跟着跑。

 

萩原研二半长的头发随风飘动着,为了照顾你不得不放缓了脚步,他在你的左前方,以一种引领者的姿态,为你决定了前行的方向。

 

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也许是妈妈没有做出踩着拖鞋狂奔的举措,注意到这点后,你们的脚步逐渐缓了下来。

 

室内拖鞋不适合在外面走动,刚才跑步的时候在也在脚背上磨出了点红痕,萩原研二注意到了这一点,拉着你走进了一间女士鞋店。

 

还好你们的书包都还带在身上,在钱财方面暂时还不用担心。

 

选择了一双柔软舒适帆布鞋,拿出钱包之前有人更快一步把现金交给了店员,你有些诧异的望向萩原研二。

 

“就当做提前送的礼物。”他眨了眨右眼,看起来有几分狡黠。

 

店员笑着说你们的感情真好。

 

因为没有特别指出是朋友之间、亲人之间还是恋人之间的感情,虽然觉得有些窘迫,又感觉刻意反驳只显得欲盖弥彰。

 

萩原研二似乎并不在意,听到之后也只是笑着说一句是这样吗,三言两语就结束了对话。

 

“现在换了一双新鞋子,有想回家的打算吗?”

 

你摇了摇头,说:“抱歉,还没有,大概至少今天我都不想回去。”

 

“是吗。”他若有所思,拿着手机搜索了一会儿后看着你笑得灿烂,“那我们去海边看日出吧?”

 

可是现在连太阳都还没有完全落下。你欲言又止,从日落月升再到漫长的黑夜,至少得过十几个小时,一般人都不会在黄昏时分想到这个吧。

 

不过,你并不讨厌这个提议。

 

于是你们跑到了海边,租借桌椅的店铺已经在收拾场地准备关门,最后关头紧急喊住了店主。

 

原本店主坚持不把东西租借过夜,也不知道萩原研二是如何说动他的,你站的位置比较远,加上海浪声遮掩并无法听清。

 

总之,你们获得了两把折叠椅与一张小桌子。

 

萩原研二仿佛要把鼻子翘到天上,眼睛里似乎一左一右写着“夸”和“我”字,你忍俊不禁,顺着他的意思夸奖道:“好厉害啊萩原。”

 

小时候你喊他们一直都是喊研二与阵平,他们也同样直呼你的名字,毕竟是亲密无间的幼驯染,熟到那种地步还客套的喊姓氏有点奇怪。

 

到国中的时候才改口,并不是升入国中那年,而是二年级第二学期的时候,因为三个人经常同进同出、说话随意亲昵而被误解成了奇怪的关系,引起了令人发笑的误会。

 

后来渐渐就改了口,也开始保持青春期男女之间适当的距离,从结果上来说似乎有点过头,以至于现在班上都没有人发现你们三人其实关系很好。

 

“只是今天,叫我‘研二’怎么样?”

 

“只是今天什么的,你的名字是辛德瑞拉的水晶鞋吗?到十二点就失效的咒语?”你笑话道,“想听我喊你名字,什么时候都可以,研二。”

 

“十二点逃走的辛德瑞拉的水晶鞋应该是这个吧。”装着那双换下来的拖鞋的购物袋在他手上晃了晃,萩原研二眉眼弯弯,“还以为你将近三年没喊过我的名字会更别扭一点。”

 

“可是在那之前我喊了近十年吧。”

 

从便利店买的各种零食饮料摆在眼前的小桌子上,你和萩原研二并排坐着,随意谈起过往。

 

对于两个高中生来说,能谈的过去很少,不过有十几年的幼驯染情分在,有些翻来覆去不知道讲了多少次的琐事都足够说出来打发时间。

 

夕阳终于完全落下,今天是满月,所以海滩上并不显得昏暗,在幽幽月光的照耀下,也能够看清身边人的脸。

 

海面泛着粼粼波光,浪花将倒映出的月亮拧成曲折的弧度。

 

你们将手机设为飞行模式,以此屏蔽所有电话短信的狂轰滥炸,似乎这样就能当做那些烦人的事不曾发生,今天到明天早上的唯一目的只有看日出。

 

萩原研二笑了一声,你看向他,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

 

他将手机熄屏,无视了上面那封邮件。

 

【To 研二:

你这小子把隔壁家妹妹带到哪去了?叔叔阿姨现在急得不行,快点回复我,不然你死定了。

From 千速】

 

现在可是私奔中,才不会透露自己的行踪呢。

 

薄荷糖、薯片、红豆派,甚至还有关东煮和烤鸡腿。便利店美食很大程度缓和了没有吃到晚饭的肚子,让人想感叹一声速食与膨化食品简直是神。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单手扣着啤酒的拉环,拉环扣动发出清脆声音与气泡声,有种提前到了夏天的感觉。

 

“要是有线香花火就好了。”

 

自言自语说出来的话与另一个人的声音重叠,你愣了一下,看向他,只见萩原研二把手背在身后神神秘秘的笑着。

 

“因为知道海滩容易让人想到夏天,也知道你喜欢线香花火,所以刚刚想办法弄到了一些。”

 

刚才想到的东西被像变魔术一样展示在面前,萩原研二还欢快的跑到了租借桌椅的那家店铺后面,像叼着小桶的大型犬一样跑回了你的面前。

 

满月的月光很亮,与海面相辉映的光芒也很亮,但在此刻似乎都逊色于你眼前这个把盛着水的小塑料桶递到面前的少年眼中的光。

 

“我还向店主借了个塑料桶,这样线香花火燃尽后也有地方处理了。”

 

你愣愣的看着他,直到萩原研二拉着你的手到一旁的空地上,打火机的火焰为他的侧脸增添了一份暖光。

 

小小的烟火在手下燃烧着,这个还称不上温暖的初春夜晚,藏匿两个人各自看向对方的柔和目光。

 

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坐在折叠椅上聊天的声音也逐渐减弱。

 

萩原研二仰头喝了口啤酒,稍微有点刺激的液体顺着喉管一路流淌,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就感到肩膀一重。

 

偏过头的时候你的头发隐约擦过侧脸,能闻到洗发水的香味,你的呼吸声均匀,像是睡着了。

 

萩原研二的动作一顿,很快若无其事地转回正前方。

 

不再有人说话,只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

 

“……我喜欢你。”他突然低声说着,说完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好笑,不敢在你清醒的时候开口就没有意义。

 

“嗯,我知道了。”没想到靠在肩上的人在寂静的只有海浪声的夜晚给予了回应,“我也喜欢你,研二。”

 

萩原研二很有戏剧效果的僵住,靠在他肩膀上闭目养神的你感受到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为什么笑话我嘛。”他很不满,“……你接受我的告白了吗?”

 

“啊,你刚才没听到吗?那就算了。”

 

“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从小到大的幼驯染、学校的超人气角色一把将你抱入怀中,紧得让人怀疑他想谋杀,“好开心,好开心啊……”

 

你努力从这广阔的胸怀中探出头,拍拍他的肩膀当做安慰,语气有些无奈:“好啦,我也很喜欢你,所以可以松开一点吗,感觉我要被你的胸杀死了。”

 

 

「松田阵平」

 

推开院子的铁门跑出去,猝不及防被人抓住了手腕。

 

你有些不满的望向了那个人,令人意外,居然是二十分钟前就已经告别的松田阵平。

 

他的目光扫过你脚上的拖鞋、那双不满的眼睛里无法忽视的水汽以及身后房子里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注意到妈妈快要追上来的你无暇在意幼驯染的心情,转着手腕想要摆脱束缚,脸上难掩焦急。

 

“松田,放开我。”

 

从小到大,虽然周围的小孩以及部分家长总说松田阵平脾气不好,在你的印象里一直都不是这样。

 

你从与隔壁家的萩原研二相熟之后,不知不觉加入了他们的玩乐队伍,附近同龄的女孩子不多,基本上都被拘在家里,要么参加各种辅导班。

 

这一点值得庆幸,你童年的时候父母工作忙碌,虽然时常会因此忽略你,但也让你免除了学校放假期间接连不断的兴趣班辅导。

 

这个年纪的小孩总是人嫌狗厌,你时常和萩原松田一起玩,他们就选在那两人去买东西或者干什么让你一个人等候的时候,用泥巴把幼稚园老师给你梳的辫子糊成一团。

 

还耀武扬威说着不许哭不许告状,威胁要把泥巴糊到你的脸上。

 

后来松田阵平先回来了,那群小孩老远看到人影就散了个干净,留你一个人站在那里,攥着裙摆的手捏的死死的,努力压抑着不哭出来。

 

松田阵平看到你的头发后就明白了大半,掰着你的手指让你牵着他的手,然后想都没想就去找了那些平时看不惯他的小孩,二话不说揍了一通。

 

姗姗来迟的萩原研二下意识鼓起了掌。

 

收拾好外敌,接下来就是调理受了天大委屈的你的心情。

 

萩原研二建议一起回他家,让他的妈妈和姐姐来帮忙把头发上的泥巴处理好,你却牵着松田阵平的手始终不愿意撒开。

 

他想说点什么,还没开口就对上你满是水汽的眼。松田阵平觉得刚才揍那几个家伙还是揍得轻了。

 

最后你的头发是松田妈妈帮忙清洗的,一打开门发现儿子牵了个小妹妹站在门口,儿子脸上带伤,小妹妹很狼狈,头发上都糊了许多泥。

 

那一瞬间,松田妈妈连怎么向对方家长自首道歉都想好了。

 

得知是儿子帮了被欺负的小妹妹后狠狠松了口气,帮你把头发上的泥清洗干净,因为用了松田阵平的洗发水,所以之后一天头发上都是与他相同的气味。

 

妈妈辈的女性自然比岁数四舍五入才两位数的小鬼会哄人的多,松田妈妈动作轻柔地帮你编了新的发式,与老师喜欢的风格不太相同,但都很好看。

 

你高兴起来,拉着松田阵平问好不好看。

 

他的脸有点红,下意识想用暴躁的语气说不好看,被他妈妈推搡了一下,回过头对上的是松田妈妈温柔却恐怖的表情。

 

“……好看。”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迫于压力不得不这么说的,绝不是真心觉得你好看。

 

不管怎么样,你的心情都好了起来,哒哒哒跑过去拉起松田阵平的手说:“谢谢,阵平,帮我打倒了坏人,像超人一样。”

 

对,松田阵平在你眼中的形象,一直都是类似英雄的存在。

 

所以现在,你的英雄一副要阻拦你的样子,让你在焦躁之余多了点难以言喻的委屈。

 

挣扎没能换来他的放手,松田阵平抓了抓自己的卷发,有些烦闷的嘟囔了一句什么,你没听清,只觉得禁锢着手腕的力气似乎更重了一些。

 

然后他拉着你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目的地是他家,把你塞进他的房间后,松田阵平关上门,郑重的警告道:“乖乖呆在这里等我回来。”

 

你不太想听他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脸上的不服过于明显,松田阵平没有听到回答后快步走到了面前,伸出双手扯着你的脸说:“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你的回答口齿不清。

 

得到回复后,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推开门出去,留你一个人在房间里。

 

察觉到无聊后,你开始观察起松田阵平的房间,和他一贯表现出来的形象并没有多少区别,架子上有各式各样的机械工具,除此之外全是冷色调的东西。

 

看了一会儿,对机械类并没有什么兴趣的你坐在垫子上闷闷不乐,在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门口,为什么会带自己回家,为什么现在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可惜一切都需要本人的回复。

 

叹了口气,抱着腿整理心情,想到与家里人的争执仍然令人烦闷,可惜你还没办法找出一个平衡点,他们始终希望你能按照他们给出的路线走,而你并不愿意。

 

松田阵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抱着腿团成团的你,他啧了一声,语气不太好:“你在干什么呢?”

 

“在忧郁,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松田还要凶我。”你闷声闷气的说,“在那时候别管我不就好了。”

 

“哈?”他极其不耐,“你知不知道晚上有多危险,尤其是你这样的女高中生。”

 

很想反驳那也是我的自由。不过还没开口就能预料到这句话会让他多生气,为了防止自己挨一记弹脑门,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那现在让我回去。”

 

“你不想回去吧。”松田阵平在小茶桌对面坐下,继续拼接那块不知名的玩意,“我和阿姨说过了,这段时间你可以先留在这里。”

 

你抿了抿唇,小声嘟囔:“她怎么可能让我在男生家留宿。”

 

“所以我也是一生悬命争取到的同意,你就给我感恩戴德吧。”

 

从他的语气来说,似乎并不想透露这个一生悬命指的是什么,而你的直觉告诉你问了之后的下场会很危险。

 

可能会被恼羞成怒的卷毛揍一顿。

 

“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我的表情有那么好读懂吗?”

 

他嗤笑了一声,头也不抬:“你以为我们认识多久了。”

 

夜晚他把房间留给了你,自己跑去父亲那边打地铺了,虽然你表示可以到松田妈妈的房间打地铺,他半点迟疑都没有就拒绝了。

 

松田夫妇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分房睡,得知你会在这边暂住一段时间后,松田妈妈还高兴的表示可以和她一起睡。

 

被儿子无情拒绝。

 

当晚睡得并不怎么好,让人躺在床上忍不住感叹一声还好明天是休息日,不用顶着两个黑眼圈上学。

 

好不容易有了困意,感觉才闭上眼睛没多久,敲门的声音就把人吵醒,你像梦游似的去开门。

 

松田阵平站在门口,似乎已经洗漱完毕:“一起去爬山吗?”

 

“……松田,我昨天失眠了,现在才几点。”

 

“十点。”他的语气疑惑,“睡到十点还不够吗?”

 

你愤怒地关上了门,躺回床上眯了半天,惊觉自己已经睡不着了,只得起来,忿忿地去洗漱。

 

这座山不算高,路线有点曲折,平时也有很多人来爬山当做健身运动。

 

也许是在照顾你的脚步,松田阵平与平时表现出来的速度很不相同,像老头散步一样和你慢悠悠走在山道上。

 

十点多山里的空气还很清新,叶片上的晨露还未散尽,你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将心中郁结一并吐出。

 

松田阵平没说话,揉了一把你的头发,把齐整的发型揉的炸了毛才笑嘻嘻跑到前面去了,你臭骂这家伙幼稚。

 

最终没有爬到山顶,在中途忽然下起了雨,你们有些狼狈地躲到了山腰的神社屋檐下,坐在台阶上等了很久也没见消停的迹象。

 

衬衫被打湿后黏在身上,你抱着胳膊,还没来得及焦虑就有人将自己的外套罩在你的身上。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雨打房檐的声音撩动人心,不知不觉间你们的呼吸交织到一起,好像微微仰起脸就能够亲吻到对方。

 

你的脑子冒着热气,紧张的无法动弹,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

 

“你,喜欢我吗?”他郑重询问,“如果不喜欢,我就不会继续下去。”

 

“……这种时候才问吗?”

 

“因为你以前说过对你来说我是超人一样的存在,所以不能趁人之危。”

 

“那你先说。”

 

你不再逃避他的视线,直直望进那双眼中。

 

“哈?”

 

“你先说那句话。”

 

松田阵平的视线游移了片刻,假咳了一声:“是这句吧,我喜欢你?”

 

“为什么这么不确定啊?”

 

“啊啊,你好烦人啊!”他抓住了那件外套的两边,稍微用劲往下压了压,你也不由得低了下头,四目相对,他的眼神认真,“我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

 

“我真切的收到了,咳,我也喜欢你,那现在,要kiss吗?”




#写这篇的原因是想到两种“私奔”

不管不顾顺应你现在的心情逃走和男生明白你的冲动所以其实提前和家里人说明过

一方面觉得第一种像松零的做法第二种像萩景

但感觉换一换也挺有意思于是就这么写了


#是一点土东西嘤


#彩蛋是三个人一起走

因为和萩原去了海边,和松田去爬山,所以一开始有想三个人的话要不去小岛上有山有海(没有这么写

我姐:你和你的星期六星期天(鲁滨逊漂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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